飘零忘川终不悔

【阿米尔x斯内普】为王

《精灵编年史》衍生向,外加主线背景。虽然私设多如狗。

 

南极圈破冰文。

 

阿米尔x斯内普

 

如果准备好了,就让我们开始。

 

 

为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欲握玫瑰,必承其伤。――题记

 

 

 

那时候妖族还算是称霸一方的霸主,只是跟以前的天下独尊那是完全不能比的。因此妖族的宫殿――那华丽巍峨的外表下终究是多了几分强打精神的悲凉。命运的天平里终究是不存在一人独大,无数风云变幻造就了无数群雄步步登梯。而妖族……却跟傍晚的夕阳一样一步步衰落下去。

 

 

妖皇看了眼手里一封战书,那是被十万火急加盖了加紧印章送到他手里的――足以证明这件事情的急迫型,旁人究竟是还畏惧几分妖族的力量,在没有这么百分之百的肯定下断不会如此简单粗暴。他看了一眼来自于这封战书,一时间也觉得有几分头疼。这代表着实力较量,也代表着妖族未来。因为如果消耗过大,兰蒂斯只能保证君子不会趁火打劫,但是覆舟之下无伯夷,乱世早就是礼乐崩坏,试问还有几个伯夷在世?

 

他正要发问,却不料已经有人率先站出来,“臣愿意单独前往。”

 

那站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阿米尔,坐在高位之上的妖皇眉眼里总是有一种高深莫测的冷意,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喜怒。他看了一眼阿米尔,又再次审视了一遍战书,“单独前往,你有几成把握?”

 

“臣一人足矣。”

 

妖皇脸上倒没有没有多少表情,旁人可就不行了。他们深知这位妖王是非常不喜欢打打杀杀之流的,让他一人前往……能行吗?有这样疑问的自然是包括了斯内普。于是他也主动请缨,当然他倒不是担心阿米尔的实力不够,他是担心阿米尔那妇人心肠会害了他,也拖累了妖族。

 

其实他本来就想着自己把这差事领走直接杀那帮没了眼力的家伙一个痛快。只是万万没想到阿米尔这平日里温言温语惯了的,今天简直是一改往日作风,会突然这般先下手为强。当然,他更加没有想到的还在后面。

 

“不可以。敌人是有备而来,况且不知道是否还藏有其他伏兵。”虽然不管怎么样,阿米尔言谈举止是如春风化雨般温润如玉。跟斯内普的孤傲清寒简直是格格不入。加之形容俊美性格平和,因此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如果你我一同前往,只怕会有其他鬼蜮钻空子。因此如果妖王选择镇守妖族,我想那些鬼蜮毒虫自然不敢造次。”

 

他道,“妖王肩上的担子其实可比我重的多啊。”

 

斯内普不得不承认,这位妖王行事的确是非常“端庄”。但也许太过端庄了,只觉得是云遮雾绕。不像是他们这些行事乖张我行我素的妖,更加像是一尊佛像。

 

 

 

当然,那个时候的斯内普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简直可以说是跟他走向了对立。彼时他只是单纯的对于阿米尔的性格作风表示鄙夷和不解。这绝对不仅仅只是他一人。

 

 

是的,他们都是妖族的王。同时,他们又是妖皇的臣子,虽然这两者本质上并没有多少区别,注定必国而忘家,忠而忘身。所以说,当他得知这位同仁独自一人进入敌阵时,斯内普不得不佩服他的胆色和力量。这必须要有绝对强悍的力量才能担的起妖皇的信任,才能面无惧色的走进阵法里。当然当他得知了阿米尔七进七出未曾伤到一人性命时内心又实在是觉得他还是太善良。

 

对于一个处于灰色地带的种族来说,对于一个一直都被其他方势力虎视眈眈的国家来说。斯内普实在是无法理解阿米尔的所作所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难道你还真把自己当释迦摩尼转世了?你以为你放下屠刀,敌人就会跟你一样立地成佛?说到底,他们之间虽然都是妖族,又都是地位相同的妖族最强者,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但是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这也不仅仅是跟他之间的鸿沟,完全可以说是阿米尔与整个妖族之间价值观的差异引发的鸿沟。

 

 

当然对于这种鸿沟,妖皇倒显得非常平静,他也曾因此说过“只要他忠心于我且强横无匹,他的性格和习惯对我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作为帝王,必须要拥有海纳百川的气量,在这一点上,他非常敬佩自己的皇,这份惜才爱才的气度实在是非自己可以比拟。

 

但是斯内普做不到――他必须承认,这一点上,他实在是无法理解,阿米尔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权力、声誉、地位?

 

不不不,这些他早就已经拥有了。

 

那是什么?

 

他不知道;或者说他知道,但是他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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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价值观的鸿沟,因为斯内普不是兰蒂斯。他们之前还是爆发了一次矛盾,当然在很多年之后也就是现在,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彻彻底底激化为被盘古开天辟地之后的景象,试问还能有回到原点的可能性吗?

 

因为种种原因——他们的妖族,他们的家园,还是顷刻间烟消云散,在历史的天空里化作了微不足道的哀烬余烟。在黑洞里无光无亮不知黑夜白天的颠倒日子里,他也不知道在那个该死的鬼地方呆了多久走了多少。

他会做梦,他很容易就沉溺于梦里。也只有梦里,他才能看见那些最熟悉的故人的言笑晏晏,还有家园里碧水蓝天花红柳绿。可是每次到了最后――顷刻间那些故人的笑容没有了,只有遍地的尸体上一个又一个绝望而充满憎恨的空洞眼眶,像是在憎恨着命运的不公,又像是指责他的无能为力;家园的碧水蓝天也不再存在了。只有乌鸦盘旋在那灰色充满硝烟味的苍穹,或者是站立在焦黑的土地上面的断壁残垣。这样的梦境如此不断重复,一遍又一遍的在提醒着他――他的国不再了,他的家也没有了。他的故人也不在了,只有他还活着。

 

你连自己的家园都保护不了,你凭什么还能苟活于世上?

 

恐惧吗?绝望吗?憎恨吗?

 

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汹涌的洪水几乎要把人淹没,如果没有妖皇及时发现他,他真的觉得自己可能会承受不住那巨大的悲痛而彻底沉溺于那片黑暗里――是的,就连自己的力量都在那里逐渐褪去就连自己的容貌也渐渐变回少时模样。

 

“灰烬会有复燃的一天,因为我们还活着。”

妖皇的话语犹在他耳边,“我们早晚会向宿敌复仇,夺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复仇。

 

这会是他下半生,唯一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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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的岁月里除了可以把一块锋利的刀变成腐朽的废铁,也同样可以把粗笨的铁杵磨成细而锋利的毒针。

 

机会终于来临了。

 

为了对付大暗黑天的席卷耗尽了不少正义之师的力量。同样的,黑天也因此元气大伤。谁还能拦的住妖族复兴的步伐?他隐忍了那么长久,等待的就是这样子的一个时机。神也好,佛也罢。拦我路者皆杀之――

 

然而命运就仿佛是要跟他开玩笑一样。

 

要阻止他,甚至是整个妖族前进的人居然会是他?!该怎样说这个无常命运的捉弄?他明明以前为了妖族的族人又是让府邸又是散千金 ,他更是为了妖族自己一个人独自面对敌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可是到了如今,要阻止妖族复兴也还是他,更加可笑的是,居然还是只有他一人,孤独的站在对立处。

 

――你明明是妖族的子民,你还是妖族的王。身为妖族的王,难道不更应该为妖族的复兴大业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吗?为什么,阿米尔?当初你做的那一切是为了什么,如今你的行为又是出于怎样的动机?

 

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阿米尔逆着光缓缓走来,烈火化作的红莲在他身后缓缓绽放,教人情不自禁想起了佛家里的火中金莲之典。本来就是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庞,在火光的映照下更多了几分魅惑与风流。他觉得自己看见在千百年前阿米尔一人独自前往敌阵的样子。阳光刺目而苍凉,本来凛冽的风声也都无可奈何沉默了下去。

 

还有什么余地吗,还会有什么回旋的余地吗?!

 

那张脸庞真的是端庄到了极致,看起来更加不像是妖,像是一尊佛像。——不管怎么样都是平静端和的脸上用着他一贯最不喜欢的口吻说着好像是跟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这种客观事实一般的内容:“放弃吧,斯内普。你所求之,不过是青天明月,永不可得之。”

 

这简直让自己火大:“荒谬!如今妖族的火焰已经重新燃起。你居然跟我说,放弃?!”

 

“斯内普,你强求一切,又能得到什么?”

 

那样一句话,几乎像一场轮回,在很多年前他就用这样子的口气对自己说着几乎同样的话语。他身侧的火焰摇曳着,投下一地苍凉。命运的轮盘转动着,兜兜转转间,仿佛一切都回到原点,可是事实是再也无法回到从前。再也没有机会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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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的结束永远都不能叫做结束,而是开始。

 

也就是那件事情之后,他们本来以为那件事已经结束了。不想更大的风波还是在后面。如果从表面上来看,是阿米尔太格格不入了但是深层次分析事实就远远不仅仅是如此了。是的,其实他也分析过了,虽然他分析的内容很物质化。

在这件事情之后,一段本来应该尘封的往事也再次重现――那简直就像是挣脱束缚的恶魔要把不安恐惧等等负面洒满人间――早在数十万年前,妖族内部一位强大的预言师曾经通过占卜得到了一个惊人的结论:在数十万年后,妖族将产生重大变革,妖皇难以独掌大权,会有一位新的妖皇与之争锋。尽管在得到占卜结果的时候,恐慌的预言师就下令封锁了消息。

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妖族之外的精灵们都听说了这件事,一时间整个精灵界都闹的沸沸扬扬。那一任的妖皇得知大怒,这名强大的预言师被即刻处死,所有谈论这件事的妖族精灵都将被永远放逐。

 

久而久之,这件事也逐渐被大家遗忘。

 

但是在经过阿米尔的单挑敌阵这件事情之后不知怎么又开始了这起言论的议论纷纷。有人说,摩哥斯四处追求力量其实是为了招兵买马夜有人猜疑阿米尔会放过他们一马其实是为了收买人心。想想看,七进七出,不仅仅是确保自己不受伤害,同样还做到了不伤害一个敌人,那是何等恐怖的实力,才能有如此轻描淡写的保证?三人成虎。流言这种东西的传播速度,简直比光速来的还要快。妖皇听闻了这些谣言,绝对是要把那些造谣者和传播者统统斩杀干净。

 

下文是什么,我想你也能猜测的到。作为一个心怀仁爱的妖王。作为一个跟敌人过招都不愿伤害敌人的妖王――他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子民受到这样的伤害?

 

明明自己就已经是风口浪尖,却还是要不顾一切后果站出来为民请命。请求妖皇能不滥杀无辜。那个时候他就应该明白的――在这位妖王平易近人的外表下,有着不逊于任何人的偏执决绝。所谓余心向道,九死无悔,不外如是也。

 

 

当年你说我太过执迷恐怕会落个不好的结局,你说要小心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那么你呢,你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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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当年的你说的话吗?”男子的表情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只有眉宇里暴露出细微的感伤,尽管口吻平静而从容的让人恐惧,却还是藏着无能为力的悲凉,他如何不清楚斯内普的性子,但还是需要一试,哪怕是这样渺茫随时随地就会消失的希望“你对我说,人之情性莫先于父母,皆见爱而未必治也,虽厚爱矣,奚遽不乱?民者固服于势,寡能怀于义。你说,哪怕是耶稣这样的广传福音的救世主,门徒里依然有为了三十枚银币而出卖了自己的良知信仰的人。是的,妖有七情六欲,亦有趋利避害的心。温水煮青蛙――沸水则跳、温水则溺。那些存活下来的,他们所求的,未必会是复兴妖族,千秋霸业。而是平安健康,衣食住行皆无所求,无所恼。他们未必能懂你的雄心壮志。再者,黑天虽败,但还是有至强战力保留了下来;无尽领域也只是折损一名战力,真正的强者还是隐藏在幕后。我问你,你如何撼动的了这些基石,结盟?借势?非你之友利益集团,你觉得能长久吗?”一字一句不需要用多么激烈的话语就已经足够激起惊涛骇浪了。而本人更是平静汪洋里下面的礁石,礁石是沉默的,可也是有棱角。也只有这样子的礁石,才能应对一次次海浪的袭击。同样的,也会被平常的风平浪静而迷惑以至于忘了里面的锋芒毕露。

“斯内普,妖族现在需要是修养,不是挑起战争。所以,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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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沉默里染上萧索的悲哀,一时间相顾无言。阿米尔也知道自己的话语就像是一把斩断乱麻的尖刀,把一切都劈成两半,但除了这个法子,还能有什么其他的路吗?

“好——说的真好——让我都觉得我不得不去重新思考了呢~”突然而来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那声好那句话带着几分惯有的笑意,就像是在攻击艾恩斯时他也是笑的游刃有余。只有那拉长的声调里泄露了失望泄露了一切。让整句话更加像是一把伤人至深的刀,告诉你一切已经没有转机,结局也只会是灰飞烟灭的至死方休。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因为我记得,你为了我们妖族的族人,在当时我们还视为一群微不足道如蝼蚁般的人,你可以散千金,让府邸――你更加为了妖族不惜一人独闯敌阵。我一直以为你会支持我支持妖族的……却不想你却选择了背叛妖族……”连他自己都意想不到,原来对方的事件早就刻在脑海里灵魂里。一桩桩,一件件。

 

那声音没有恼恨没有愤怒,真的是平静到了死寂——他早就应该想到的,他为的是他的心,他在意的是天下,或者是说天下里的每一个人。不管贫的或富的、高的或低的、贵的或贱的。

 

 

“我再问最后你一次,你真的要背叛妖族?”斯内普有些疲倦的开了口

 

“不管你再问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如此――妖族需要修养,万民更需要修养,这个天下同样需要的是修养,我不想背叛妖族,但我更不想生灵涂炭――也不想看见你会……之前的神谕之子 还不算是一个教训?你太固执了,固执到看见了一点点希望,就会奋不顾身,就像是扑火的飞蛾,可是下场又是什么――它终究只会被火焰烧死。你那么聪慧,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过刚必折的道理吗?”

 

“你说我固执?哈哈哈哈哈~”男子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样大笑起来,笑意癫狂,凄厉悲凉。眸里似乎被血色铺满,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血泪,又像是有烈焰燎原,恨不得摧毁一切“哈哈哈~阿米尔——这世上谁说我执迷不悟都可以,除了你——你说我偏执痴愚,你告诉我你又算什么?你又是什么?!”

 

“我……”

 

“回答不上来吧,因为在这一方面,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不是吗?”男子唇边的笑意加深,俊美的脸庞上好像又恢复一贯的游刃有余,语调甚过鬼魅呓语,眸光里因为极致的失望而转化为说不尽的怨毒之色。他缓缓道,“我不会生气的,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所以,为了你的道义……你去死吧!!”

多年来自己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悲伤对命运无常捉弄的怨恨顷刻间化作了澎湃的能量:“拿出你全部的真本领吧!”

深紫色气流不断环绕,气流越来越浓稠,诡异而不详。有无数厉鬼在他耳边嘶吼哭泣,他背负了那么多失去家园族人的怨恨,是应该让他们偿还一切,谁都不可以挡住他的路——紫色气流瞬间炸开,无数骷髅头睁着空洞的眼眶充满怨毒包围着阿米尔,血盆大口不住的嘶吼,恨不得顷刻间把中间的人撕成碎片。但又似乎畏惧着环绕在阿米尔身上火焰而不敢上前——当然那些大胆撞向四散飞扬的红莲花瓣的骷髅都被那道炽热烧成灰烬,痛苦的嘶吼了一声化为缕缕黑烟。那火焰真的是很难想象出自妖的手笔,犹如莲花不着水,亦如日月不住空,阿米尔功法里自有一种从容气度。他变化指法,似是拈花指法。伴随着他指法的变化——万千红莲在天地间怒放,平和端正亦是王者君临天下之风。不是神迹,更胜神谕。

 

他道:“幸与君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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